清雅的继母范氏,的确是准备犯案的。”
学堂里,蔡寒珊收拾了纸笔,交给侍女,旁边的同窗都走得差不多了,她才抬起头来,问:“我母亲今日有回信了吗?”
侍女低头答:“我去外门看了,没有回信。姑娘,夫人是不是生气了?姑娘是否回家一趟,和夫人诉说缘由?”
蔡寒珊冷冷道:“没什么可说的,我母亲目光短浅,这样好的机会都不能替我抓住,害我在世子爷面前出了丑,真是愚不可及!祖父官至一部尚书,父亲却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官,等祖父致仕之后,我们蔡家怕是能消失在京师的贵族圈子里。我若不抓住这么好的机会,博得世子爷青眼,恐怕以后我的孩子连长空书院都不能进了。”
侍女:“姑娘何必妄自菲薄,我们蔡家好歹是诗书耕读繁荣了上百年的家族,就算不攀上世子爷这门亲,也是清贵门户。夫人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,还想着您能和表少爷结亲……”
“啪”地一声,蔡寒珊忍不住摔了桌上的镇纸。
“何家虽是侯门,可已经渐显衰势,难道母亲看不出来?”她气得不知所以,决定不再说那蚂蟥精一样的何煜文,道:“既然母亲不帮我,你就去拿了我的银子,去外头打听打听,那窦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?那日晚间,我在暗处时明明听见了范氏的侍女对窦清沐交代作案过程,怎么就没按计划进行呢?不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妹,哪有那么真心?别人信窦清沐的话,我可不信。”
蔡寒珊在这里捏着帕子,没有注意到柱子后头纱幔遮掩着的陶季,手里毛笔的墨滴已经晕染了一地。
窦清雅在案发当天就被移回了窦家,经过太医的医治后,已经在第二天醒了过来。
女院的学生们自是轮番地去看她,大家见着内院主事的主母范氏不见了,只有窦清沐忙前忙后地指挥着一群仆妇照料,也都心知肚明地不再提及那日的案子。
窦清雅遭此劫难,人反而看开了些,没有了之前的圆滑和善,多了几分真诚,还向许多福致歉。
“都是我没处理好,妄想着,能找一处栖身之地,能找个人托付终身,以为云阳侯府是良配,没想到……自己不成,还拖累了郡主。”
“为何你们总想着把自己的一生幸福托付在别人身上呢?我们已经比其他女子幸运,能入学院,接受和男子差不多的教育,为何就不能心胸宽广一些,把未来托付在自己身上呢?我们女子虽然要嫁人,要依靠夫家生活,可是你读了这么多书,总该知道怎么选人吧?谢桓那种渣滓,走了就走了,你留恋什么?争执什么?反让自己遭了这罪。”
“郡主至理名言,怪我,没有早些看清。”窦清雅躺在床上,看了眼宋南枝,羡慕道:“有郡主这样的友人,宋姑娘好福气。”
窦清沐端着药进来了,“姐姐,该吃药了,你得快些好起来,父亲说等你好起来了,要带着我们去上香呢。”
宋南枝朝窦清雅笑笑,道:“你有这么个妹妹,也是有福气的。”
窦清雅伸手,两姐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
“我知道。”
宋南枝和许多福从窦府出来的时候,一匹烈马在两人面前长啸回头,止住脚步。马上的人英姿勃发,下马站定,眼睛盯着两人。
许多福拦在宋南枝前面:“陶季,你又要来做什么?”
陶季后退一步,曲膝,朝两人行了一礼。
“从前我对二位多有得罪,如今想来才知道是误会,我给你们赔罪了,不管你们会不会原谅我,我都毫无怨言。”
宋南枝和许多福惊异地对视一眼。
“什么误会?”
陶季低头,面有羞惭,将在学堂里听到的蔡寒珊与侍女之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“我没想到,她竟然是这样一个笑面虎。为了在世子爷面前出风头,连同窗的性命也可以不顾!她明明听到了范氏要谋害窦清雅的事情,却按兵不动,等到窦清雅出了事,才装作自己很有能耐的模样在世子爷面前讨好!若不是窦清沐为了家庭安宁,一边假意敷衍自己母亲,一边找机会提醒窦清雅……我真是愚不可及,从前她老在我面前哭诉委屈,说自己和世子爷如何如何,郡主和宋姑娘又如何如何欺负她,把我当枪使,把我耍得团团转……算了!今日我向两位陪个不是,请两位不要把我和蔡寒珊算作一伙了,我也要与她割袍断义,再不来往!”
宋南枝这才明白,原来蔡寒珊的论证过程是这样得来的。心中暗惊,既觉得蔡寒珊聪明反被聪明误,也被这女子的谋算吓到了。
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窗被袭,并以此来当做自己的垫脚石,放在一个闺阁女子身上,实在毛骨悚然。
许多福十分大方,“算了,你也是被她蒙蔽,以后多张个心眼就是,我和宋枳都不会记恨你。”
陶季十分高兴,一面悔自己从前的蠢笨,一面恨蔡寒珊从前对自己的利用。此后便与蔡寒珊渐行渐远,蔡寒珊不知缘由,找上门去,依旧拿出之前那副委屈的神色。可陶季再也不吃这套了,站在廊下
世子的警告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